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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届"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新作文大赛复评优秀作品选

2018-04-03来源:“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新作文大赛唯一官方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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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柿子树下黑相框

 

  湃(河北衡水中学高三)  

 

孤鹤一别春难度,奈桥头、黄泉苦。昔年笑语盈盈处,老木烛光,浊酒长酹,新冢青冥路。浮萍游絮归何处?最是人间留不住!百年多舛红颜墓。斯人去远,忽惊春到、故园花未苏。

——《青玉案·思远人》

 

外婆家老院子里有一棵老柿子树,每到枝繁叶茂的时候,深绿的椭圆叶片间透出些许铃铛一样的小柿子,午后的乱暖吹过,满树枝叶随风摇动。

到了秋天,那些青绿的小铃铛竟摇身变作一颗颗乌黑发亮的果实,成熟而饱满,坠弯了枝头。

没错,它的果实就是黑色的。几十年前,我的外婆——一名年轻的教师,在一次实验中用柿树枝同一株黑枣树苗做了嫁接,一个新的品种就此诞生,亦成就三代人清甜的回忆。我从小吃的都是黑柿子,理所当然地认为天下柿子就该长这样,后来得知原委觉得妙不可言,对她,则又多了一份崇拜与好奇。

岁月把柿树的春夏秋冬浓缩成一颗颗果实,却将年轻气盛的她压缩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人已老,树如初。

她好静,知我名里带个“湃”字,便取小名“静遐”与我。她说女孩子奔腾叱咤诚然不错,可到底娴静些才好。但我终是没能如她所愿养成个“宁静致远”的性格。迨我三四岁,迈着小短腿在屋里乱跑,没个安生。难为身患眼疾的她,还能将我照看得安然无恙。那些门槛桌脚,在她眼中皆是洪水猛兽,因而她索性捞过我死死揽住,再不许离开。我奶声奶气地喊她,间或“吧唧”地偷亲她一口,她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沟沟壑壑荡漾着慈爱。她爱吃黑柿子,我笨手笨脚地剥开黑色的外皮,将橘黄的沙而糯的果肉送进她嘴里。她轻啜一口却递给我,我吮一口又还给她。于是祖孙二人分享着甜蜜,任黏稠的甜汁蜿蜒在手心。时光潺湲,莫不静好。

然天公妒好景,不教月长圆。我六岁那年外公去世了,他在世间最后的动作,是给熟睡的她掖了掖被角。

她在一夜之间变得孤独,愈渐沉默。大家都瞒着她,可她是清楚的,她知道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就那样一个人枯坐在屋里,依旧守着无边的黑暗,可手心里却再没了他粗糙却轻柔的温暖。可恨啊可叹,当年离她最近的我却只知出去疯跑,竟从未想过去抚慰一个孤独的老人的凄寞的心。老柿树枝叶的沙沙声,怕是那段时间她黑暗的人生底色下为数不多的一抹光。

如此又捱着过了许多年,她身体日益恶化。此时我已长大懂事,中考完回来照顾她,然而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她清醒的样子。不久她住进医院,重症监护。

我去看她,无菌病房隔离到牙齿。她轻而薄的身体陷在被子里,身上插满了导管,靠一只只各式各样的铁皮巨兽维持生命。我轻易浪掷的或悲或喜的时光,于她而言却每分每秒都过得如此艰辛。

我拉起她的手,俯下身去,像小时候那样“吧唧”地亲她一口。我看见她的身体在发抖,我听见她的呼吸变得粗重,痰管发出风箱一样的翕动声。可她丝毫动弹不得,两行浊泪顺着眼角的沟壑巍巍滑落。

这个世上没有好好告别就消失的人有很多。你获悉一切的时候太晚,你牵挂的那个慈祥灵魂,早已飞向天国。

她走的那天正月十七。没刮风也没下雪。晚上我也没梦见她。

两天后,我匍匐在灵前,一个长头磕进尘埃里。

我知道,她的病来的蹊跷。多年前她做手术切除了肿瘤,将病变血管用一只金属夹钳了起来,可后来那来子不知怎么松弹开来,待发现时,血已溢了半个颅腔。我也知道,我是怎样的粗心,让她的头碰到了床沿上。

负罪感而内疚潮涌而来,泪眼朦胧里,我看向老柿树,它霜满枝头,冻结在树干上的水痕,像饮悲欲诉的泪迹。她走后,我亦愈渐沉默。那老院子我不愿再回去,觉得没了她,那便不再是个家。院里芳草萋萋,空余鸟迹,还有老柿树,一无所知地守候着它和她的春夏秋冬。

又是一个古木抽新芽的时节,她离去已有一年多。黄土之下的躯体,怕是早已化作白骨了吧?而那枯枝间的隐秘春意,可曾蔓及到她的黄泥?

遗像上的她,清眉秀目,带着那个年代的女性特有的知性从容,我将黑相框靠在老柿子树的树干上,玻璃映出我与她有三分相似的面容,这一刹那天地无声,她不变的笑意里竟多出一丝佛相。

她的身躯羁縻在尘泥里,她的灵魂疾驰在无边的旷野。

旷野的中央,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柿树,结着乌黑光亮的果实,她就憩在树下,听风吹树叶的声音。

 

                                                                                                             (指导老师:王冬梅)

 

【获奖理由】一棵由外婆亲自嫁接而成的黑柿子树,成就了小作者与外婆的清甜回忆。黑柿子树将祖孙二人紧密联系在一起,无论是柿子树下的欢乐时光,还是共品柿子果的滋味,都流露出外婆对小作者满满的疼爱,以及小作者对外婆的依恋。外婆去世,于小作者而言,黑柿子树便是自己对外婆最好的情感寄托。文末,黑柿子树下摆放着一张外婆的黑相框,一幅看似温馨的画面,却又饱含了小作者对外婆的无尽怀念,又或许黑柿子树早已与外婆融为一体,黑柿子树在,外婆便一直在。文章情感真挚,触动人心,是一篇佳作。本文获初赛一等奖。

 

 

 

 

 

 

挑出山后的绿

 

李子维 (凌源市实验中学高三) 

 

扁担挑山,那是我在小学课本里学到的冯骥才老先生所写的《挑山工》的故事,可现实中,扁担挑山却演绎在我父亲身上。

浅明晓理的人都知道,庄稼的绿是种出来的,经营出来的,长出来的,说“挑出来的”无论如何也有点迁就甚至风马牛不相及,但换个角度思忖一下,庄稼的绿也确实是挑出来的,尤其是山后的绿。

时光让我回眸,定格在我父亲一声不吭挑山的日子。

父亲他是我们那儿十里八村的教书高手,也是种庄稼的行家里手,可有件事却让邻人笑话了他。

“他二叔,你早也不种苞米,这时候赶上旱了,咋样?该!人家早种的正赶上雨季,可你就是不种,亏你还是教书的庄稼人。净睡觉了?都寻思啥了?”7月11日星期六一大早,天刚放亮,出来溜达散步的快嘴杨三娘在山前碰到了肩挑大水桶去后山浇苞米的父亲,父亲只嘿嘿一笑,没吱声,自己径直向后山的小道走去。

山后,沟底一泉,面阔如锅,水清冽,从岩基渗出,不论冬夏,亦不管春秋,溢满成溪,溪流潺潺,旱天不减,涝天也涨,鲜花盛开簇拥,蝶飞羽仙去,它流出了永恒。父亲踏石,扁担不离肩,左右水桶轮换倾摁于水中。两桶水满,父亲开始登路奔地。

山路崎岖,一步踩不实不行,一步不用力也不好使。蚰蜒道,倔昂而上,父亲汗淋淋,气喘喘,卯足劲往山后奔,他的目标就是玉米的成熟,心中的神圣早已是绿波荡漾,绿海涟漪。挑着绿色和希望,水桶中晃动的水跳动着憧憬与自豪,幸福和快乐。他无暇顾及草问叶招。他,挑山—--绿色满心,一路向前。 

也是的,别的地父亲都应时应节地种完了,可后山他用镐新刨的一分半黄土地他就是晒着不种,那时妈妈还说:“清明都过去一个星期了,咱家的大田棒子地也都种完了,他爸,该种后山了。”父亲只微笑地摇摇头。

山莽莽,正吐着新绿,山雀的叫声摇醒了父亲甜的梦,后山路弯弯也静静,正清馨地从生着一天新的蓬勃。“吭吭”的刨地声从父亲的嘴里呼出,身上的热汗诠释了山土沉睡后的醇香。山地刨完,他舍着老脸跟我表大爷要了讴熟了的农家肥,晃晃悠悠往山后挑。他心里有一杆秤,称重准星精准地指向山后。农人都知道,新开垦的地,有劲,只要浇足水,农家肥上得应时,庄稼长得就分外嫩,收的粮食也格外香。山有多高,他心有多远,执着与信念相连,大美的湛绿在山后坡舒展。如披霞的浩海,托着他无限量的心愿,驶向他心中的彼岸。他图的是奔头,揣得是希望。

虽说父亲上了年纪,可他仍每天起个大早去挑水回家抓起馒头边嚼边赶向学校,晚上又要批改作业。我仿佛看见,他一手掐着烟头,一手握住红笔,烟袅袅,从父亲嘴里飘出,缭绕着早春的夜晚和不倦的灯,缭绕着他花白的头发与熬红的眼,半夜方眠,第二天又将一担担水从山沟挑上后山,浇灌山间---也是他心头---的那抹绿色。如此,日复一日。

5月10日礼拜天,较4月12日适时播种大田玉米晚28天的时候,他摇醒熟睡的母亲,背着农具和种子上了后山,种子下地时他诡秘一笑,对妈妈说:“这是粘苞米,专门给儿子种的,他最得意这口烀棒子吃了。”妈妈笑了。粘苞米生长期是75天。杨三娘挖苦我父亲那天恰是61天苞米打包秀穗时。他精确地计算着日期:从播种到我放假回家,刚好75天。

7月23日暮霭来临时,我踏进阔别的家门。正在灶前汗流浃背地烧苞米的父亲见了我,笑得像孩子一样,转身递给我已经烧好的苞米,我捧着苞米,猛然看见父亲肩上磨出的一层紫红的厚皮与眼角平添的几多皱纹。泪,忽然盈眶,悄无声息地淌下来。

灶膛,火正旺,锅里新烀的苞米金金黄黄,滚香,滚香……

 

                                                                                                               (指导教师:孙丽丽)

 

【推荐理由】本文取材真实生活,选材恰当,构思巧妙。全文叙事集中,不枝不蔓,语言朴实流畅,感情真挚感人。文章真实感强,立体感强,可读性强。作者通过对平凡小事的生动叙述,展现父爱的深沉和伟大,同时也体现了作者观察的敏锐与细致。这是文章成功的一大要素。虽为一件小事,但作者却描述得有声有色,结尾处不可或缺的点晴之笔,较好地凸现了文章主题。本文获初赛一等奖。

 

 

 

 

 

枯木逢春

 

孟子栋 (山东省聊城第一中学高三) 

 

一棵枯树。我打旁边走过。

又是一年春寒料峭,“倒春寒”的威力一点也不亚于彻骨的北风。一阵寒气从脚底钻入我的身体,我猛地一哆嗦,打心眼儿里感到一阵冰凉。

它独个儿杵在冷漠的路边,像一只苍老的、布满皱纹的手无力地伸展着,挣扎着,是垂死的无声的呼喊。土地也冷漠而坚硬,对它的求助视而不见,仍沉睡在这寒冷的初春中。

万物,死寂。

脚步慢了,慢了,停在了这棵老树前,我凝视着这株立于放学路上必经的枯木。它的皮肤已经皴裂得不成样子,露出干枯苍黄的肉体;蚂蚁和其他小昆虫早已放肆的在它苍老的肉体上攀爬,筑出一个又一个的巢穴,宣示着它们对这棵枯树的占有权。“暑雨祁寒”的季节,想要“枯杨生稊”也是没指望的。一刹那的莫名间,脑海中飞快的窜入一个问题,不由得转移了我的思绪——我信步离开,而竟把这棵枯树抛过脑后了。

时光推移,我对这棵树的热情与好奇早已随着时光的流逝不断地消减——起初尚还报以一声叹息,而最后只剩下漠然。日复一日,它依然“沉疴难起”,颓败的气息笼罩着它,带着濒死的腐朽。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湮没了它的背影,烟尘给它蒙上了一层灰。它的面容愈发的苍老,过往的尘埃让它原本枯槁的面容变得更加的衰败。

不是没有想起过它,却也只是在了无事事的时候,脑海中猛然闪现一具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躯体,实在觉察不出一丝一毫重生的可能——我叹了口气,想要感慨些什么,却也是无话可说。

三月,寒气未减,倒是变本加厉了,人们瑟缩着窝在家里,嘟嘟囔囔咒骂着寒冷的天气。可迎春花却开了,熬过了寒冬,颤抖着娇弱的花瓣瑟缩在肃杀的寒风里,好不可怜;小草也微微泛绿,野花氲着初春的寒露洒落其间,如一粒粒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晶莹剔透,纯洁无瑕。

而那棵老树,也许是真死了——数九寒冬,它早已行将就木,兴许早已熬不过了吧。我怀着一种“吊唁”的心情走过它身旁,在每天寒气迷蒙的早晨,却不敢去细看它——它就像我的一位朋友了,这样一个早已萎靡的生命,我实在不忍去面对它的死亡。也不是没有想象过它的新生——可毕竟死而复生只是天方夜谭,终不过是一种念想罢了。罢了!罢了!提着头经过它的身旁,我又一次喟叹着。于是,我渐渐忘了它。

三月,春寒。薄薄的考卷上,单薄的分数被红笔狠狠地凿在试卷上,血色暗红——连续三次考试失利了。攥着试卷,突然想起了那棵枯槁的老树——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和那棵被春天遗忘了的老树一模一样——希望?兴许是看不到的吧。毫无头绪地走在路上,我又来到那棵树旁——

我兀自站在树旁,仿佛参加一位故友的葬礼。天空阴沉,空气稀薄,压抑的令人发闷。天边,厚厚云层慵懒地挤在一起,透出微弱的稀薄的阳光,风肃杀地刮着,花草在风中站栗——周遭死气沉沉,毫无生气,一如木然的,立于树旁的,来凭吊的我。

我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它。突然,一点绿扎入我的眼睛——一点点绿,颤巍巍的从最低处的枝丫上冒出来——只是那么颤颤巍巍的一点点,却那么新鲜,嫩嫩的、骄傲地绿着,像是在炫耀着什么。我浑身一震,紧接着是欣喜。枯树竟是复绿了,一簇新叶颤栗着,却傲然地挺立在寒风中——那是树的本色,是生命的颜色啊!

三月,春寒。风依然肃杀的刮过,可新叶却迎着寒风颤抖却坚定的摇曳在枝头——它就像是一位舞者,随着风的节奏舞蹈着。枝头是它的舞台,新绿是它的舞裙,它舞动着,用生命舞出世间的高贵与坚强!

我抬起头,再次凝视它,如同与一位有血有肉的思想家对话。它,不——他说:“生命,从不缺乏耐力与坚强!” 秋风可以剥夺他的繁花绿叶,却不能磨灭执着而热烈的心;烟尘可以侵蚀他的容颜肌肤,却不能折损顽强而坚韧的生命力!瑟瑟寒风里,他的心沉浸在土地深处;冰天雪地里,他把根深深扎进泥土深处,在土地里恣意生长。他曾瑟缩在路边,如今谁又能想到,曾经憔悴枯槁的他开始演绎怎样光彩的辉煌!

生命力!生命的精彩不仅是春花繁枝的绽放,更是养精蓄锐的蛰伏——支撑起绿色大树的,是黑色土地和褐色的躯干,更是持之以恒的蛰伏与坚持。东风渐起时,绿意定会挂满枝头!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这就是生命不屈的力量!人生总会遇到困难,可那不过只是一时的羁绊,只要坚定信念,锲而不舍,总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即便一时被困境所困扰,又有何可怕?外部条件再恶劣,养精蓄锐,坚定不移,必能做最好的自己!

我仰望着,枝头那抹新绿——这嫩嫩的新绿给了被考试失利的颓丧包围着的我以鼓励。看着这棵老树重获新生,我突然明白了坚强与坚持的含义——它成了支撑着我走下去、走得更好的动力,甚至成了我人生路上的指向标。它默默地,却警醒着我——我们确乎是长时间的老友了。

没想到的“复生”,没想到的人生。

现在我每次经过它,都会发现它抽新芽、长新枝,不断焕发出勃勃生机。我微微一笑,挺了挺腰杆,继续向远方迈进……


                                                                                                             (指导老师:任树群)

 

【获奖理由】以“枯木逢春”为叙事线索,同时又以之为抒情主线,有条不紊,娓娓道来,把一处小小的细节描摹得楚楚动人。叙事为主,描写、议论、抒情相结合,叙事结构犹如两个人的思想对话,使文章的情感有了底蕴,也增强了“枯木”这一描写对象的感染力,所谓“于无声处听惊雷”。全篇托物言志,虽处处写物——“枯木”,却时时感到人的存在——从绝望到希望、从失落到惊喜,涌动着一股强烈的精神力量。语言成熟,老练,多用白描,表现力强,功底深厚。本文获初赛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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