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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十佳小作家:有泱如

2024-08-14来源:“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新作文大赛唯一官方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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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届叶圣陶杯十佳小作家:有泱如



个人简介

有泱如,湖北省襄阳市第三中学高二学生,现担任学校新闻传媒社编辑兼外记。先后在《文学天地》《中学时代》《经典美文》《智慧东方》《教育学文摘》《作文周刊》《作文之友》《快乐百科》《少年素质报》《语文小报》等省级、地市级、县市级报刊杂志发表作品34篇,其中中学阶段发表17篇。先后获得全国、省级写作大赛奖励12次,其中第二十届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新作文大赛总决赛二等奖,第二十届语文报杯作文大赛特等奖,第十三届文心雕龙杯校园文学主题征文总决赛二等奖,第十三届浙江省少年文学之星征文一等奖,第二十五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入围奖等。

 

获奖理由

有泱如的作品文风自然流畅,情感真挚,将个人经历与感悟巧妙融合。她的写作如水般灵动,记录着成长的点滴与生活的真谛;阅读如河,她的文字中流淌着对他人智慧的汲取与共鸣,展现了独特的文学魅力与思考的深刻。

 

佳作展台

 

任姨的画

 

这次春节回家,我终于见到了任姨。 

任姨,她是我姨婆的闺女,我的表姨。在我姨婆眼中,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浪子”。自从她去支教以后,很多年没有回家了但我与她依旧很谈的来。

据我所知,任姨上学的时候迷画画,特别是从她从小就接触的儿童画。一只中性黑笔,就能勾勒出属于点、线、面的精美图腾。当然这当中少不了马老师的帮助,任姨经常周末去马老师家学美术。

每个周日下午,都是她的画画专属时光。马老师有时候会带她到河滩边的松林里捡石子,选几片被水波削得滑滑的扁石头带回去。在马老师的神奇小屋里,任姨坐在长椅上,用水彩在石头上轻轻勾勒出随山势起伏的原野被波浪追赶的海鸥种在自家里院子里的老娑桂,以及一个频频考场失意的平凡身影。

解不出数学题,她就在草稿纸上画一面断墙,在裂纹和泥土中随意地添了两株长满荆棘刺的野蔷薇。在单调呆板的黑白世界里插入了刺眼的亮红,蔷薇野蛮地向上生长,想要满上灰墙,冲破混沌的泥土。突然,”的一声从任姨耳边响起。她恍过神来,是数学老师的手任姨尬笑,偷偷地抽回草稿纸。她偷瞟几眼,数学老师转身走向站在后门口的班主任,大家的目光也纷纷转回……

晚上回家后,任姨看见父母坐在客厅,桌几上摆满了一摞画本,几排调色板子。姨婆和姨公先开口,“班主任已经说很明确了,不只今天这一次发现你在课堂上画画,不用解释了,高考前你是不可能再画画了。这些东西我们现在就全部收起来。

“不是说好了,我要艺考的事情吗?”

“谁说你要艺考?”姨婆随手抄起一片画板。

“马老师都跟我讲了,说我画画很有天赋啊!”

“天赋能当饭吃呀?那你以后都不要去她那儿了。”

下一秒,画板就被甩到门口,任姨刚想抱住,塑料板从中间裂成两半。

高考像一阵风一样过去了,姨婆和姨公对于任姨的未来选择非常明确。任姨接受了父母的建议,选报了教育专业。一直到上大学,任姨再也没有拿起画笔,就连父母无意间提到美术,她也默默走开。

在那个考研之风没有像今天这么流行的大学时期,任姨向父母提出了想考美术研究生的想法。可是,姨婆和姨公希望她先参加工作,安定下来。

于是,在任姨拿到教师资格证后的第三年,她突然擅自去支教了!

她收拾很快,带着母亲无尽的谩骂和父亲失望的眼神,拎着在火车站买的香梨和一箱简单的衣物走了。

天黑得很晚,七点钟依然可视四周景物。她拖着一壶从山脚下打的水,慢慢向宿舍挪动。任姨低着头,用泡沫打湿发根,丝丝凉水流过颈椎突然她一失手推倒整壶桶,水嚣张放肆地跑向山下。惘然,呆滞,任姨猛然抱起板凳哭,泪涨出了脸颊。她似乎忘记了第一晚与蝙蝠斗智斗勇,忘记了渐冷的秋意,忘记了来自家乡的一声声心寒……

她抬起头,一串朝霞从她的头顶晕染开,山下是无尽的密林,扎实挨着间隙,谷底的农田灿若星河,与甜甜的山流融为一体。她想悄悄记录这份恬静杂物室里的移动黑板曾让她留意。她拍干了脸上的湿痕,正大光明地画又如何?画画又不犯法,我的热爱不应该这样卑微。

每天下课,任姨都会用白色粉笔将身边的寂静、心中的所思所想画在小黑板上。虽只有白与黑,却足以为这远离喧嚣的支教生活抚平了疲倦。就在一瞬间,一张稚嫩的小手拍在黑板上,任姨出于本能地吓了一哆嗦,回头,竟是班上的小黑。

“任老师,你在画画吗?真的好漂亮啊!”

“是的,你快回家吧!”任姨拍了一下他的背,小黑扭着屁股跑了,他时不时回头望着画,黝黑的皮肤在夕阳下闪着光。

后来连续几天,小黑都碰到任姨画画,于是班上关于任老师会画画的事传开了。每次下课,小朋友们挤在一起问“老师,您可以把我家养的兔子画下来吗?”“老师,您可以把星星画下来吗?”“老师,您能帮我把外出打工好几年没回家的爸爸妈妈画下来吗?”

一次小长假期过后,任姨从镇上采购回来,她送给了班上二十多位同学每人一本线条本,告诉他们以后每周三放学后可以教他们画画。

她用粉笔在黑板上画轮廓,定位置。她说,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要根据纸的大小来具体判断。画线条也要流畅,从头顺到尾,最好不要画得断断续续,像羊毛线一样。用铅笔上色也要讲顺序,从左往右或是从上到下一个方向,这样可以增添层次立体感。最重要的是,要用心沉浸地体会周围的生活,从身边的景物来入手。

没过多久,山坡上的野菊花开了,她领着孩子们走进山谷,用新买的彩铅画下心中的小野菊。孩子们蹲着,侧着,趴着,以无拘无束的姿态涂鸦着山丘。耀眼的红校服点燃了小坡,涌动了阵阵秋风。

渐凉,渐染,渐渐笑声穿破了枫林他们拾枫叶作画,他们在屋檐下指点银白世界。

几年过去了,任姨将这批孩子们陆续送走小黑找上任姨,道别前说自己初中就跟舅舅去县城上学他得意地笑了,还说要继续去学画画呢!

又过一年,任姨回来了她考上教师编制目前在我们当地县城一所小学,教英语,后来兼代学校的美术课。

一天任姨超级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说,她以前支教带的那个小黑前些日子打电话说自己已经被美术学院录取了。任姨说到那,哈哈大笑。我看着她,心中感慨万千。对艺术的热爱、对学生的无私奉献、对自己人生的无限尝试,都让她看起来闪闪发光。一沓画卷清晰地铺在她面前,她还要继续画染,大步向前。

 


决赛作品

品味

 

校园外围的蔷薇花开了,轰轰烈烈地炸开,支撑藤蔓的落锈的铁丝网也似乎染上一抹艳丽。

放周假了,我绕过校外行道,意图伸手挑一支,停留了几分,还是觉得用相机拍摄好些。我正为留在家里的相机感到遗憾,随即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斜斜地朝旁边瞄去,我的二姑拎着塞满芹菜的麻包袋向我走来。

“来接你,回家去!这花儿年年开,啥看劲!走。

我离开时轻摸瓣片,几片轻盈的花瓣,像撕开的棉花,掉在我的鞋底。

她,是我的二姑,也是平常照顾我的人。我的父母每年都在沿海打工,有什么话我更愿意向她说。虽然我们都住在离县城三公里的河清农场,一个没有高铁大型商超外卖的偏僻平原村子,但是我和我的表哥涵子(二姑的亲儿子)却向往大城市。只是不巧,涵子在二姑的百般劝戒他的情况下,毅然地选择了卖电子设备创业。在大城市打拼的他,一无人脉,二无经验,三加几年疫情的打击下,不仅毫无收获,还把二姑半辈子挣的血汗钱搭进去了。

而我,只是一个喜欢摄影外加剪辑的普通高中生,即使是受学校学习的限制,却依然喜欢摄相,在追求个人品味的道路上,遇到了些许瓶颈……

我家院子的洋葱头,经常被野猫偷吃的腊肉,二姑从外面用来剁肉的木桩子,都是日日被我取影的对象。传到网络的个人帐号上,几乎没有人欣赏我的作品,估计那可怜的浏览量还是我自己的吧!

二姑在那天收拾盘子时,我兴致一起,“姑,我上大学想学传媒。我跟你说,摄影,剪视频……”

“干什么呀!都走开。”她扯着抹布,使劲地挫揉着盘。

“你哥当初不当老师,现在呢?在家干什么,你竟然还想搞什么不着调的传媒?”

没等她转身,我趿拖鞋绕开厨房。

“真没品味。”我吐了几个字,回到房间,拉上窗帘,闭上眼,起床,拉上包,入校。开启循环的下一周。

周末,二姑的电话来了,她让我自己坐车回家。落坐公交车倒数一排,随即是白絮乱舞密密点点,巴士在不平的石灰路上跳动,我就像是游动的大鲶鱼,在幽幽的芦苇荡里转

回家,二姑与我正碰了个头,她壮实的体格活似一只横着走的河蟹。

没等我说什么,她就拖来了一辆老头乐进来,“这是你爷爷送我的。今儿我去他那儿拿了好多菜回来。真没想到,你爷爷在自己家的后面荒地上种蔬菜,多新鲜!”从她的手机中,翻出许多照片,都是爷爷自己打理的,八十岁的老头了,还是这么有品!

第二天,二姑涵子一大早就开着老头乐走了,还没赶到中午,二姑又回来蒸煮烧炖,涵子又拎着两三箱走了。

我正好奇,等到月亮都拎着灯出来,我才又见着二姑。

她仔细地抓着毛巾沾着汗,微倚在沙发上。后面经历一番询问,才晓得他们的“大动静”。二姑笑得像摊开的饼,让我放月假跟她们走一趟。

后来有了时间,当我坐上涵子开的老头乐时,我才明白,这并不是简单的小车,也不是什么很不起眼的派送。我的二姑在那次去爷爷家时,就发现了其实农场深处,周围邻居空荡荡的,子女全都到外地打拼。她筹备的“燕子厨房”也是先提前先与老人们商量好,每天都可以预订伙食,三顿或两顿,价格一天10元到12元不等。村子里的老人和一些孩子也都倾向包月

在二姑的派送中,不经意间我用相机拍下不由自主地将二姑厨房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剪成“农村小调”。发到视频平台,我不管这是否是那种高规格的“品味”,褪去了精致的美颜和超质感的滤镜,我选择了“土风土味”,朴实恬淡。所谓的品味并不仅指被大家认可的流量密码,也是在一份份美味被交到农场老人的手中,在清新的泥土慢慢被诠释中提升。

令我和二姑都没想到是,播放量不断上升。有“同城”的网友发私信,也想订餐,原来他就在隔壁村。还有外地的网友评论看完我的视频整个心都得到释放,有一种难得的雅致。二姑现在的活从这个村这头一直揽到那头。

那天散步,涵子跟我说,他想留下来干。是啊,这丝丝清甜的小清河,细腰细腿的杨树,宽宽的龙虾塘和笔直的浪漫野花路,多么令人沉醉。我们农村也有自己的格调和品味,原来二姑也是乡间小奏中的一环。

二姑拉着我的手,长长得打了一个响嗝,指着那个村说,那家姓李的老人是我明儿新的客户。嘻嘻得笑着,我蹦着说“明天我也带着相机去。”

“还有,那个你之前说的传媒,我也不懂,你哥跟我简单解释了下,反正你如果真的有想法去干,就像我们一样奔!”

摄影,剪辑,是我一直所坚持的。而乡间小路,也有它的本质的风格与直爽质朴的性情。未来的路,秉着我的品味与他们的支持,前行!


(指导教师:陈怀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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