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在空中飞

□屠礼武（湖北孝感三江航天一中高二）

人们常说，鱼只能在水中游。如果仅仅因为一时兴起跳到岸上，或飞到空中，脱离水源，则只能残喘一会儿，即使鱼跃龙门，也只会是昙花一现，难成大器……

——题记

那是一个沉闷的上午，乌云压顶，像黑锅盖罩着大地。然而我们却要在这样的环境下考试，实在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其实我们学生的考试颇像现在的中国足球。学生是球员，监考老师是裁判，家长是球迷。当然，父母比一般的球迷更关心我们这批“球员”，要求更高一些。这样导致的结果往往是当事人不急，却急死局外人。

大概是出于爱国教育，第一科考的是语文。其实这样做有几大好处：一体现了我们对国语的重视，语文排在群龙之首嘛！二就是可以照顾一下大家的情绪，没有听谁说语文有多难考。就说作文，其框架往往是先发通议论，然后举几个例子，接着再来通议论，一般如此也就够了。

下午考数学。这是一门十分危险的科目，分数高的可以是低的好几倍。不过，发扬一下球场上的团队精神还是能够及格的。走到座位上时左边同学在打手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监考老师已经在发试卷了。然而发了试卷之后就没有看到老师了，题目做了一半时我觉得这试题真难，对那题“含情脉脉”地倾诉着心中的痛苦时停电了。我心里直叫好，比国脚打人时裁判眼里进了沙还好。然而我正在兴奋时竟不知试卷跑哪儿去了，我正欲动怒，看到桌面上有一白得像试卷的东西。于是，我想也没想，拿起笔就往那“试卷”上写。但当笔尖触到白色状物上时，我便感觉有些不对，怎么这纸这么软呢？我正猜疑着，突然听到了女生的尖叫声：“谁在那儿摸我的脸！”我又羞又恼，虽然没有碰到她的脸但毕竟在她的脸上划过啊。就好像瓜田里系鞋带，多少有些不良嫌疑。正在茫然中，听到有人小声说：“第六题选C，最后一题等于3。”我连忙写于手心。虽然有些担心试卷，但毕竟有了些安慰。过了一会儿来电了，看了看桌面，原来试卷还在上面。接着又做了几道题就听到下课铃响了，便茫然地随着人群交了试卷走出了考场。

其实从考数学开始我心里就发虚。虽然进校时成绩看上去还算过得去，但终究经不起自己的挥霍，那点老本已经让自己吃得差不多了。但那华丽的外表使虚荣心在自己心里占据着主导地位。就好比一棵粗壮的大树被害虫侵蚀了之后留下了空空的外壳一样，终究经不住狂风的吹打。当我走出考场时头都大了，心情沮丧至极。然而时间却不会因为人的伤心而走得更快，地球更不会因此而停止转动。

浑浑噩噩地挨到考最后一门英语时，我对考试已经没脾气了，这是我学得最烂的一科。然而英语在现在的社会却是不得不考的，这让我倍感狼狈。殊不知“球迷”们一双双期盼的眼睛正注视着我们，我们当然不能让他们伤心，但就怕一不小心又伤了他们的心。

我坐下来之后，看了看前后左右，发现坐我右边的就是班上英语成绩最好的那女生。此时，我高兴的心情绝不亚于探险者寻到了宝藏，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我转过身说：“待会儿考英语你帮帮我好吗？我买东西给你吃。”那女生转过头说：“你先把东西买来再说。”我飞似的去商店买了一大包东西，放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像死刑犯面对自己的主审官，祈祷上苍不要判我死罪。女生看了看东西，点头表示同意了，我高兴地回到座位上，静静地等着考试开始。

考了不到十分钟就觉得自己没救了，试卷上的一些单词我不认识它们而它们大概都认识我。就好比钱不认识人而人一定认识钱一样，即使是瞎子也不例外。然而在它们面前，我却连瞎子也不如。我开始求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传过答案来，虽然慢了点，但总比被人反咬一口强。我抄完后在那将答案抛来抛去，但没发现监考老师站在我面前，冷冷地说：“交出来！”我没有勇气辩解，交纸条时我连试卷一起交了上去，出了考场。然而后来得知，我竟将答案抄错了。

从考场到寝室的路上，一种强烈的空虚侵袭着我的心灵。联想到自己以前的学习态度，心中难免阵阵愧疚感。经过操场边的池塘，看到很多鱼因空气沉闷水中缺氧而在水中上下沉浮，但始终不能脱离水面独立生存。看到此，忽然明白鱼是不能脱离水面在空中飞翔的，就好比人不能虚无缥缈在若有若无中生存一样，又似梦幻对于生活的美好一样，它只是一种虚无。学生亦如此，唯有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想到此，我心中有一种释然的快感。于是，我转过身，向着灯光明亮的教室走去……

（指导老师：吴正名）

  点评：《鱼，在空中飞》是对一次考试的动态描写，把考场上的各色形象描绘得活灵活现。语言生动诙谐，把考试比作踢球，新颖别致。结尾处悟出道理，让人豁然开朗。本文获第三届一等奖。